文|杨双  李世杰

　　2018年以来，海南在实践中形成“一本三基四梁八柱”战略框架，自贸港建设从“顺利开局”到“蓬勃展开”再到“蓬勃兴起”。海南以制度创新汇聚人才要素、资本要素、技术要素，吸引各类高端要素资源集聚。大力实施“百万人才进海南”战略，短期内汇聚了大量高端人才要素；积极应对国内外环境变化和风险挑战，大力促进资本要素流动，高端资本要素集聚成效明显。同时，创新知识要素也随着人才、资本汇聚，加速集聚海南，2022年海南综合科技创新水平指数首次跻身全国科技创新第二梯队。

　　海南高端要素发展现状

　　高端人才要素集聚势头良好。2018年4月以来，海南大力实施“百万人才进海南”战略，创新人才发展体制机制，全面提升人才服务保障水平，全省人才事业呈现全新局面。2018年4月13日以来，全省共引进人才60余万人，认定高层次人才5.2万余人次。同时，坚持人才培养引进“双轮驱动”，打造南海育才项目品牌，评审选拔培养对象1154人，累计拨付资助经费超2.56亿元。在国际人才方面，五年多来，全省共向8737人发放外国人工作许可证，其中A类（外籍高端人才）892人。开放境外人员参加职业资格考试47项，单向认可境外职业资格219项，数量和开放度均位居全国前列。总体来说，海南省人才结构不断优化，人才素质和国际化水平不断提升，高端人才集聚势头良好。

　　高端资本要素集聚成效明显。“十四五”期间，海南依托独特的自贸港政策优势，积极构建开放型金融体系，成功吸引了大量境内外高端资本要素的聚集。海南金融业综合实力不断增强。2022年全省金融业增加值达439亿元，较2018年增长41.9%，全省新型离岸国际贸易涉外收支184.5亿美元、货物贸易涉外收支409.1亿美元，分别是2018年的3.5倍、3.6倍；自由贸易账户体系（FT）功能不断丰富，结算量大幅增长，2022年账户收支折合人民币2561.97亿元，较2019年增长17.61倍。各类金融机构和投资机构积极参与，形成了多元化的金融市场格局，提供了多元化的金融服务，促进了资金的有效流动和优化配置。在高端资本引入方面，海南开展QDLP等试点项目，为境外投资者提供了投资境内市场的通道，使海外高端资本得以直接对接海南乃至内地优质资产。截至2021年11月，海南省已受理两批次的QDLP试点申请，共有37家机构获批，获批机构数量在已发布QDLP/QDIE的地区中居领先地位。2023年6月30日，海南省第三批QDLP境外投资试点开放申报。

　　创新知识要素集聚取得突破。近年来，海南大力推进科技创新体系建设，不断优化政策环境，吸引各类创新资源向海南集聚。在科技投入方面，2023年全省科技投入首次突破50亿元，实现翻番。2020年至今，海南通过财政的公共预算、政府债券等资金，已经投入超过200亿元，支持“陆海空”三大科技创新高地建设，成效初显。在高新技术产业方面，2023年前三季度，高新技术产业实现增加值629.86亿元，增长9.1%，占GDP比重达11.9%。2023年海南省新增第一批30家“高新技术种子企业”，种子企业、瞪羚企业、领军企业构建成海南高新技术企业“精英梯队”，专精特新“小巨人”和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快速发展，市场创新主体队伍不断壮大。在科技创新平台方面，更高标准打造“1+2+5”科创平台，截至2023年底，已认定省级国际科技合作基地29个，其中国际联合研究中心24个，国际技术转移中心2个，国际科技创新园1个，涉及半导体激光、先进热作材料、海洋能源材料与器件等多个重点领域，为人才建设海南自贸港提供了大量的干事创业平台，创新知识要素加速集聚。

　　海南集聚高端要素面临的主要挑战

　　虽然高端要素已逐渐成为海南省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但也要看到，海南当前在可持续集聚高端要素方面仍然面临诸多挑战。

　　首先，整体经济发展水平不高，产业结构亟待优化。生产要素的流动具有逐利性，高端要素的流动更甚，相较于发达地区，海南的经济总量和质量不高，要素回报率较低。第一产业比重偏高而第二产业比重偏低，使得经济发展动力略显不足，对高端要素的吸引力受限。

　　其次，传统要素配置效率不高，高端要素集聚能力不足。海南旅游业、农业等产业发展过于依赖土地、劳动力等传统要素；产业整体科技创新能力不强，资源配置效率不高；市场主体中缺乏龙头企业，产业载体作用没有得到充分发挥，高端要素集聚能力不足。

　　此外，海南在吸聚高端要素的“软件”“硬件”环境建设上还存在短板。营商环境建设方面虽然取得进步，但在行政审批、市场准入、知识产权保护、法治化等方面仍存在诸多掣肘；同时，海南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相较发达地区还有差距，交通、能源、信息等基础设施建设不均衡，优质教育资源、医疗卫生资源以及整体生活配套环境建设还有历史欠账。

　　加速海南聚集高端要素的对策建议

　　第一，做大“流量经济”，借力“三大回流”。海南集聚高端要素首先要提升自身经济总量。海南要积极利用自贸港建设的政策及区位优势，做好“三大消费回流”的文章。汇聚高端要素支撑免税购物、先进医疗、高质量教育创新发展。提供国际一流的高水准医疗服务，依托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享有的“特许医疗、特许研究、特许经营、特许国际医疗交流”以及真实世界数据试点等一系列特殊政策，做大国际医疗、康养产业，承接海外资源回流。充分利用海南国际教育创新岛政策优势，推动国内重点高校引进国外知名院校在海南自贸港举办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的政策，以陵水黎安国际教育创新试验区为支点，加速推动国内外高校合作办学，汇聚全球领先的教育资源，吸引留学回流。从机制上看，要积极汇聚人流、物流、资金流，做大海南流量经济，着力汇聚与高端要素相匹配的高层次、专业性人才；汇集高质量货物、商品供给；聚集非投机性资金，引导资金进入实体经济和主导产业；依托数据跨境交互政策，吸引从事数据跨境存储、便捷流动的数字经济服务供应商汇聚。

　　第二，借势“产城融合”发展，打造支撑高端要素集聚的软硬件环境。产城融合日益成为推动经济增长新模式，该发展模式需要打造支撑高端要素集聚的软硬件环境。硬件建设方面，海南需要不断提升交通、能源、水利、信息等基础设施水平和覆盖面；建设高速互联网、数据中心等新型基础设施，满足高端要素的现代化需求；制订前瞻性城市规划，注重绿色建筑和生态城市建设，打造宜居、宜业的城市环境，提供高品质的生活和工作环境。软件建设方面，海南应当不断健全完善与自贸港相匹配的法规制度，提供教育、医疗、文化等优质公共服务保障。此外，还要不遗余力地简化行政审批流程，保护知识产权，打击不正当竞争，切实打造无事不扰、无处不在，有呼必应、有需必为的“空气政府”，全力以赴让高端要素放心、安心聚集，打造“热带雨林”式服务体系，给人才、企业提供所需的发展环境，让高端要素在海南集聚并高效率配置和流动。

　　第三，激活既有资源禀赋，打造高端要素集聚热土。首先，要激活独特政策资源。深化自贸港政策宣传解读、优化市场经营环境、促进产业聚集、加强金融创新、推动人才引进和培养以及加强区域合作等措施，推动海南经济可持续高质量发展。其次，要激活海南独特资源禀赋，挖掘海南历史、文化和民俗资源，打造特色文化品牌，与文化创意产业相结合，举办特色文化活动，提高海南文化影响力。再次，要充分利用海南独特自然风光和气候条件。依托生态资源禀赋，开发高端生态旅游产品；积极谋划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培育互联网、新能源、生物技术的新兴业态；结合特色农业资源，推动农业现代化，发展高效、生态、安全现代农业；利用海南独特的政策优势，加强与国内外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合作，推动科技创新。

　　第四，聚焦高质量发展，推动传统要素高端化。要通过市场化手段对传统产业进行全面技术改造，重塑传统产业动能；重点围绕农业、旅游业等传统产业领域，以数字化和管理创新为重点，实施数字化、智能化改革，持续提升技术水平和服务质量。要促进传统产业链向现代化转型，在有条件的地区大力发展高端产业集群。如，在海口建设医药、新材料等高新科技研发中心集群，在洋浦建设建全石化产业集群，在文昌建设航天产业集群。通过培育新业态、新模式，推动传统产业向高端化转型。如，围绕海洋、农产品加工等行业推广服务型制造模式，不断提升产品品质和附加值；围绕旅游、服务业等第三产业，推广大规模个性化定制模式，有效满足市场多样化需求。

　　第五，聚焦可持续创新，推动高端要素增量化。首先，要积极搭建产业平台，引导资金、技术、人才等高端要素向支柱产业、产业载体和市场主体汇聚。加大政策引领效果，强化要素保障，做好高端要素增量工作。重点支持国际猎头公司和人才中介机构入驻海南，结合线上人才招聘网站和线下人才引进宣传活动等多元化方式加大人才吸引力，鼓励人才来琼发展。打造人才一站式服务平台，协调解决人才创业、工作、住房、居留、子女入学等一系列实际问题，完善人才服务，给予人才工作和生活的保障，让人才产生归属感。其次，要加大力度集聚海内外资金。大力培育天使投资、创业投资、科技银行、民营银行等各类金融机构，针对不同类型的金融机构给予政策扶持与资金支持，不断拓宽银行信贷、资本市场、风险投资、金融创新等各类金融服务渠道；积极推动金融创新，推动金融与科技、产业融合，打造全国性金融交易平台，提高对高端产业的金融服务能力，带动社会资金资本集聚，为海南自贸港的建设提供强大金融支撑；完善现代金融服务机制，构建多层次金融服务体系。打破金融资本在地区间、民营企业间、中小微企业间的融资壁垒，改革金融监管考核和激励约束机制，建立尽职免责、纠错容错机制，保障企业之间享受同等的金融服务。更重要的是，要下大力气集聚创新资源。积极谋划设立知识产权园区，提高知识产权的质量，促进知识产权成果转化。建设知识产权维权机构，解决知识产权纠纷，保护创新效益。着力推动高等院校、研发机构和企业的研发合作，构建协同创新网络。通过合作研发、相互开展学习活动等方式，促进双方协同创新能力，还可以拓展开发创新型共享互动网络，促进科技成果的形成以及提高成果转化率。H

　　本文系海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2025年封关运作后海南自贸港人员进出自由便利制度及相关配套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海南自由贸易港人才发展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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