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立新 刘生
建设海南自贸港是党中央、国务院着手扩大对外开放、积极推动经济全球化的重大国家战略，围绕打造超一流法治营商环境、服务保障自贸港建设的总体任务，省人民检察院深入专项行动、着力执法办案，取得了良好的政治效果和社会影响。
2019—2020年自贸港职务犯罪侦查工作的总体情况
2019-2020年，海南省人民检察院立案侦查司法工作人员职务犯罪案件数、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保护伞案件比率、自行发现线索立案率、有罪判决率均处于全国领先水平，自行发现线索成为依法查处司法工作人员职务犯罪的主渠道，充分履行了执法司法检察监督职能。
在人民检察院侦查管辖的案件中，以徇私枉法罪立案侦查的案件占立案数的60%，以玩忽职守罪立案侦查的案件占立案数的20%，以行政枉法裁判罪立案侦查的案件占立案数的10%，以私放在押人员罪、以失职致使在押人员脱逃罪立案侦查的案件占立案数的10%。犯罪构成复杂、侦破难度较大的徇私枉法罪成为人民检察院侦查管辖的主要罪名。
在立案侦查的司法工作人员中，公安人员占立案人数的72.5%，检察人员占立案人数的10%，法院人员占立案人数的17.5%。其中，副厅级以上司法工作人员占比2.5%，副处级以上司法工作人员占比20%，副科级以上司法工作人员占比37.5%，以上三项合计占立案人数的60%。破网打伞、抓住关键少数、清理害群之马成为执法司法检察监督的主攻方向。
2019—2020年自贸港职务犯罪侦查工作的主要业绩
从总体情况来看，2019年—2020年海南职务犯罪侦查工作在经历刑诉法修改和内设机构改革后，在全国开展为期3年的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背景下，在中央政法委即将开展政法系统教育整顿活动的前提下，连续查办屯昌郭斌集团保护伞案、昌江黄鸿发集团保护伞案、文昌林宏集团保护伞案、万宁潘海文集团保护伞案、儋州陈建鹏集团保护伞案、乐东施雨鹏集团保护伞案、海口吴宗隆集团保护伞案等专案，得到最高人民检察院、海南省委政法委等领导的充分肯定和社会各界的积极评价。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刘星泰作出批示：“省检察院在办理司法人员职务犯罪案件上实现了大的突破，望再接再厉！”屯昌郭斌集团保护伞案、昌江黄鸿发集团保护伞案入选最高人民检察院精品案例，所形成的海南经验在最高人民检察院、国家检察官学院交流推广。立法建议《关于人民检察院办理司法工作人员职务犯罪案件可以适用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强制措施的建议》被海南代表团采纳，成为今年召开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议案。
2019—2020年自贸港职务犯罪侦查工作的主要经验
自贸港职务犯罪侦查工作要听党指挥、刀刃向内，充分发挥执法司法监督作用。一流营商环境的首要特征是法治化，作为党手中的刀把子，首要任务就是听党指挥，严守司法公正的最后底线。屯昌郭斌集团保护伞案、昌江黄鸿发集团保护伞案的成功侦办，体现了省检察院政治正确、刀刃向内、不枉不纵的精神风貌。对于侦办检察机关内部工作人员，特别是在职正、副处级检察长，坚决不护短不手软、不掩饰不遮丑、“打财断血、深挖彻查”，正确履行职务犯罪侦查职能。
自贸港职务犯罪侦查工作要遵循刑事诉讼规律，注重全链条挖掘职务犯罪线索。刑事案件诉讼程序决定了有案不查、篡改证据、重罪轻判等犯罪行为不是某一个司法机关能够独立完成的，公安机关负有侦查职责、检察机关负有监督职责、人民法院负有审判职责、司法行政机关负有执行职责，在权力设计上各机关环环相扣、相互监督，任何一个机关正确履职都可能遏止放纵犯罪事件的发生。因此，侦查工作需要仔细研读分析全流程案卷卷宗，从各诉讼环节中捕捉可能存在的枉法点。
自贸港职务犯罪侦查工作要创新方法、凝练经验，注重从理论到实践。全省单设一个侦查部门的体制，决定了海南职务犯罪侦查工作不可能像内地省份那样集中全省侦查力量办理大案、要案，因此侦查工作需要打开思路、敢于创新。在侦办黄鸿发集团保护伞案中，侦查员另辟蹊径避开当地司法机关，通过网格员、村干部翻山越岭找到为躲避迫害而隐姓埋名、将户口从县城迁回山村老家的关键证人，从而揭开了专案组长、刑警大队长坐镇公安局会议室，联手大范围篡改笔录的黑幕；在侦办潘海文集团保护伞案中，当对抗侦查的潘海冲（潘海文胞弟）看到侦查员携米、油、钱探访其母亲的视频后，泪如雨下，继而供述了万宁市公安局政委、副局长受贿枉法的事实。该模式随后在海口吴宗隆集团保护伞案成功复制。
海南自贸港建设需要用法治方式来平衡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新的规则体系要与国际标准规则接轨，作为规则体系的捍卫者，人民检察院应当在执法司法检察监督领域走规范化、专业化和精准化的道路。H
（本文系省检察院2020年度检察研究课题“自贸港检察机关法定侦查权研究”的部分成果）
（陈立新，省检察院检察委员会专职委员，全国侦查业务专家；刘生，省检察院三级调研员，中国人民大学管理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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